身為安格魯愛爾蘭人,既不是正統的愛爾蘭人,也不是英國人,身份認同的問題一直如影隨形的伴著他。中國人、台灣人的問題也同樣讓我們無法迴避。
在全球視野裡,人們的認同建立在國籍種族上。以國籍、地域來認識人,依舊是與人接觸的第一步。不管我在澳洲還是中國旅行,大部分的人都先從”Where are you from?”來認識彼此。啊,你是英國人,那大概不太能忍受老美的低俗笑話吧?他是日本人,肯定非常勤奮有禮貌。那台灣人又是什麼樣子呢?友善、好客、工作狂?不管我喜不喜歡他人對台灣人(或中國人)的刻板印象,這個標籤在還沒來得及抵抗之前,就會被貼在身上。
當我拿著”Republic of China”的護照被當作people from China對待時,真的很嘔。我說”I am not from China”,但又很難解釋護照上印著的大字。尤其當同行者裡有人拿”第一世界國家”的護照時,被差別待遇的經驗,才讓我意識到國族的弱勢。還有,當立法委員在國會打架的畫面被送到全世界電視機前面,在我還無法說明跟這群人一點都不熟的事實前,來自野蠻、民主未臻成熟地區的形象,就被先套在身上。我是在跨出國界之後,才開始學做台灣人(或中國人)的。
在越界的過程中,除了得以以不同視野認識台灣(或我所代表的形象)外,原有地信念與價值觀也會不斷地被挑戰,在辯證激盪反省思考中,重新逐漸拼湊建構自己的認同。我和原來的那個我並沒有太多不一樣,雖然我最近多吃牛排,但還是比較喜歡牛肉麵;嘗試穿過夾腳拖,卻依舊覺得藍白拖自在;見識過人家跑趴嗑藥,仍偏好在家看書聽音樂;喝可樂,更多的時候喝茶;英文說得比較好,可沒學會ABC的中文腔調;接觸過外國年輕人及時行樂、瘋狂的生活方式,還是不想改變流在血液裡的傳統。
當以往熟悉的認同、價值並不再強壓在身上,我還是原來的我,I choose to be so. 從母國文化抽離與返回的過程,讓我學會以自身的文化和他人對話,找到自己的歸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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