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開到山腰後,開始一段長途跋涉,入口處則貼著[好漢X]三個大字,第三個字是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,而且一點也不重要,因為前面兩個字就說明了這段路程的難度,後面那個字管它是嶺阿,坡阿,甚至是叫好漢路都會折磨人致死.往上攀爬十多分鐘後,我已是全身汗水淋漓,揮汗如雨的動作有點像在擰乾淋濕的布娃娃那樣,登山就是這樣,總在人快累死的時候,真正的入口才會出現在面前故意要讓人瞠目結舌.沒想到攀岩也不例外,此時才宣布今日活動開始.
首先是垂降的體驗,先從一端爬上高達五公尺的岩壁,然後從另一端做十三公尺的垂降,可惜我連五公尺的岩壁都無法攀上,教練們連拉帶推也無法將我送上那岩石頂端,花了許久時間,最後只好放棄,帶我到另一邊欣賞眾人垂降的英姿.我原本想要幫大家拍照,無奈岩壁上雜草叢生,加上上面有人負責從上往下拍,我就放棄這個決定與下面的人攀談起來.
原本以為工作人員全是小鬍子團隊的教練,想不到有些人是參加職訓局計畫來實習的,他們跟我說實習這陣子每天出生入死的經驗,個個傷痕累累.其中一人原本文質彬彬態度誠懇,脫下上衣後,卻露出結實壯碩的身材,還一邊要我猜猜他的職業.
「職業軍人?」
「不是.」
「警察?」
「不是.」
「氣功師?」
他看我開始亂猜就先直接答案:「你大概沒聽過吧,我是殯葬業的禮儀師.」
由於父親剛過世,我的確接觸過這職業,但卻從來不知道這一行也需要這樣糾結的肌肉,是為了應付萬一要降妖伏魔的不時之需嗎?不對,那是道士的工作.
不論如何,像攀岩這樣的運動的確潛藏些危險性,因此我相信小鬍子團隊總是戰戰兢兢地準備一切.不過準備也有過度充分的情況,我們攀岩的對面山頭遍佈許多先人安息之地,也就是俗稱的墓仔埔,山下廟宇林立,每逢整點必會傳來誦經禱告之聲.再加上岩壁下幫垂降者拉住繩子的人就是個殯葬業的禮儀師,即使是巧合也讓人毛骨悚然.
這時垂降的人開始一個一個降下,我也學習到關於殯葬林林總總的知識,包括目前迷信與統計學結合的趨勢,例如要進這一行必須按照手相跟指紋做電腦配對,合格者才能進入之類,還有處理屍體時帶手套是對死者不敬等想像不到的事情.別懷疑,我的確在攀岩課上學到了這些.
當所有人垂降完兩次後,就是溫馨的午餐時間,能帶上這的食物都挺克難的 ,大部分是乾糧或零食,曾屁甚至拿出未加熱的生冷便當,忘記拿筷子的她隨手撿起兩根枯枝就這麼吃了起來,果然人是極能適應環境的動物,不過其實她不必如此,當她吃完時我們很快就發現其他夥伴剩下不少多餘的衛生筷.這時大家帶來的飲水已經逐漸用罄,幸好有兩位猛男自告奮勇衝下山幫大家買水.我們五人趁著休息時間拍了張照,站位還頗像男孩團體或樂團的專輯封面!
姑且稱我們為「快烤焦的合唱團(Almost Burned)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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