爛蘋果樂園

Color Picking集滿一個木櫃是35塊澳幣,由該組員工平分。我們只有三人,一個人就是12塊左右,第一天結束後,我們總共做了三個半,八小時分40塊,一個小時只有5塊錢,阿Q一點的想,反正澳洲政府如此一來也收不到我們多少稅,這一天我們一人才貢獻10塊稅金左右。



不過我們都用中文抱怨,所以監工聽不懂,還直誇我們真懂事。第二天之後,速度也穩定成長,做了四個半,第三天六個,第四天七個,監工很高興地說,那你們週六來就可以做十個啦。我們原本也這麼期望,但做了七個以後,就再也看不到成長的空間了。



第五天一大早又要我們去做一半生了病的果樹,三個小時還湊不滿兩箱,我們一邊想著老天爺一定是為了懲罰沒心甘的果園,才讓他們果樹通通生病,一邊又為了這懲罰報應在我們這些員工身上而暗暗叫苦。最後終於受不了,用英語向監工抱怨,老闆大概是被抱怨久了才良心發現,午餐前一小時,大發慈悲地要我們改作Strip Picking,也就是看得到都通通摘下,一個木櫃30澳幣。



以我們破壞有餘,建設不足的個性,這一來我們可就神勇無比,後面四個小時做了七個,距離時薪20塊錢只差半步。我還用顫抖的聲音問監工,這是週末樂透嗎?我記得美國有一種愚蠢的節目,參賽男女倖存到最後那一位可以拿走一百萬,此時我就有這種優勝的感覺。午休時再一數,還留著的組數,已經不到十組了。



回頭一看,採集後的果樹下躺滿鮮紅蘋果,一片狼藉。我們時常因為踩到蘋果差點滑倒,這些蘋果要嘛有點小、要嘛有點青、要嘛生了點病,有的甚至只是被我們隨手一撥,就滾到地上被採成爛泥。我隨手拿了一顆來吃,滋味倒還不賴。大量生產、大量製造的邏輯裡,稍微不合標準的結果就是倒地滅亡。這不只反應了爛蘋果的悲哀,也反應了雞隻的悲哀,反應了豬隻的悲哀,甚至反應了人類教育制度的悲哀。



除了這種莫名其妙的幻想外,我也為了天將亮未亮之際,塔瑪河上朦朧迷離的霧氣感動,也為了能站在梯子上顫抖著雙腳瞭望果園而感動。真的不把自己操得那麼累,閒賦在家無所事事時,反而沒有這種忙裡偷閒的興致,也沒有那麼多感動。



更讓人感動的是果園裡的夥伴明明互不相識,人多紛擾,大家相見時卻往往有那種患難與共的默契,週五工作完後,洛基到超市買了一桶大冰淇淋,我也去提了幾罐飲料,結帳前,好幾組夥伴,也捧著清涼消暑的物資排隊,大家心有靈犀地點頭相識微笑。



那感覺真的很棒,真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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