澳洲有四項著名活動,高空彈跳(Bungy Jump)、跳傘潛空(Sky Diving)、熱氣球(Balloning)以及白水泛舟(Whitewater Rafting),每一樣在凱恩斯都能拿到全澳最便宜的價格,於是又有人號稱它們是凱恩斯四項,背包客們往往會逐項挑戰。
從庫蘭達回來後,麥吉他決定在悠閒的凱恩斯渡假一陣子,先跟德國室友以及兩位韓國室友廝混,好幾次一起熬夜爆肝看世界杯足球賽,最後在目睹席丹鐵頭功的錯愕之下結束;我們還約好一起去看神鬼奇航續集,哪知其他人喝得爛醉,到了影城才發現客滿,只好改看一部台灣人導演的「玩命關頭三,東京甩尾」;接著跟在背包客棧上認識的Jamie約出來吃飯,一起去賭城輸錢;最後在墨爾本認識的Ben、Vivian以及Keving也來到凱恩斯,嚐嚐了他們煮的家鄉味地瓜湯。
凱恩斯其實是個適合什麼也不做的好地方,大可以如此放鬆渡過,有時我也不懂為什麼大家來這裡總是瘋狂砸錢虐待自己。韜光養晦中的麥吉他看起來胸無大志,私底下其實偷偷進行著一項計畫,我一邊休養疲憊雙腿,目光一邊專注在一樣活動上。
Sky-Diving!我想當個飛翔老麥!
「從富士山那麼高的地方往下跳!」日本仲介的廣告是這麼寫的。
除卻巫山不是雲,我想從事這項活動之後,不只可以對其他一切刺激活動免疫,還能把照片沖洗出來收在皮夾裡,然後去遊樂園每當旁人笑我沒種不敢坐海盜船時,就可以拿出來說嘴:「你有從飛機上跳下來過嗎?有嗎你?」我已經可以想像自己一邊甩著照片,一邊撅起嘴說這句話的討厭模樣,於是從我在台灣時,就發誓要完成這個壯舉。
「如果我到凱恩斯沒有去跳Sky Diving,」我在烏奴奴時曾這麼跟小希說:「我願意接受任何慘無人道的懲罰。」
「那可得是個跟跳傘同樣恐怖的懲罰才行。」小希回答。
「好阿,如果到時沒跳,我回台灣就在臉上夾二十個夾子,到西門町找二十個路人一起拔掉。」我想起綜藝節目常玩的遊戲,這麼發下毒誓。
於是我偷偷減肥一段時間,最近摸摸肚子,覺得時機已經成熟,一鼓作氣跑去旅遊仲介處,提出報名申請。
「請問Sky-Diving體重限制是多少。」我一進門就這麼問。
「$#%(消音)」仲介這麼回答。
這麼少?!怎麼跟書上寫得不一樣?
「你看起來沒問題吧?」仲介為了送上門的仲介費堆起笑容:「你多重?」
「這個,我不知道耶。」我心虛地說:「超過的話,就不能跳嗎?」
「你可以先報名阿,如果到時不能跳,他會把錢退給你,」仲介再次強調:「可是你看起來沒問題阿。」
「這個嘛,我還是先回去量一下好了。」我決定先去確定一下。
仲介連忙攔住我:「他到時會幫你量阿,而且真的超過也不一定不行嘛,只要簽個切結書就好。」
簽「摔死不負責」的切結書嗎?簽了以後,跳下飛機時,後面教練發現降落傘失速,會毫不猶豫地解開我跟他的連結?
不!我不簽。
於是我匆忙向仲介告別,來到凱恩斯中央購物中心,偷偷摸摸地找到一台身高體重計,先在一旁等著人潮散去,才遮遮掩掩害羞地踏上機器。
結果出來了,我比體重限制多了三公斤。
天阿,我的飛翔夢,難道破滅了嗎?
接下來的日子裡,我試圖繼續減肥,卻被日本食物打敗,日本的豚骨拉麵,湯頭真是濃郁甜美;日本的明太子御飯糰,在口中會像奶油一樣融化;日本的照燒雞肉便當,特地加了海苔還拌上美奶滋……
我的飛翔夢連保護傘都來不及張開,就這麼墜毀在日本美食中。
然後沒幾天接到小希打來的電話。
「你記得你發過的誓吧。」她開口就不懷好意地說。
「是不能跳阿,又不是我故意不跳,」我急忙辯解:「這樣也要懲罰喔?」
立刻被她駁斥:「你少來,三公斤兩天不吃不喝就減掉了。」
說得容易……
「你分明聽到不能跳就鬆了一口氣吧。」她這樣做出結論。
我哪有。
為了證明我的意志堅定,我們在討價還價中做出另一個約定。
如果在我結婚之前,沒有做過Sky-Diving的話,那在婚禮上,我就要用二十個衣夾夾滿臉,然後讓賓客一把扯下。
新娘看到新郎瞬間變成豬頭,還會說「我願意」嗎?
「這樣你才會說話算話,努力減肥去飛阿。」
好吧,請大家幫忙記住這個約定,婚禮上如果沒有我Sky-Diving的英姿,就有我變成豬頭的醜樣!
我的飛翔夢,繼續做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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