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國跟阿根廷的比賽精彩到最後一分鐘,於是當我睡著時,已經接近凌晨四點了。
隔天早上六點鬧鐘響了一次,我叫醒洛基,讓他趕忙去搭車,免得重蹈前一天睡過頭的覆轍。然後七點鬧鐘又響了一次,提醒我該起身跟收完行李的洛基道別一下,接著九點它又開始呼喊,要我起床準備Check Out。
我把行李藏在麥妮的後車廂,自己一個人在達爾文亂逛,把手上的奇幻小說三部曲最後的部份看完,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小希下班。
原本我們打算去拜訪一位巧遇的西澳好友,不過因為今天是北領地的慶典,他跑去海灘看煙火,放我們一個小鴿子,恰巧小希的室友買了一堆中國製煙火回來,打算跟北領地人民們一起慶祝,於是我也被邀請到小希的新屋,加入這場火樹銀花的盛會。
小希的室友一喝了啤酒話話匣子就關不住,我們很暢快地聊著天南地北,從喜歡羅賓威廉斯的男性是不是Gay的爭議,一直聊到「全球化」這種嚴肅的議題。
至於餐桌旁不遠處小桌子上擺的,根本不是一些煙火,也不是很多煙火,看起來根本就像美國想在伊拉克找到的東西,超大規模毀滅性武器。我聽著窗外忽遠忽近的爆炸聲響,當場感受到北領地人民的財大氣粗……或說是數大就是美。
火炮準備就緒
我有很久沒放過煙火了,甚至連打火機都很少用,不過看小希室友興奮的模樣,彷彿回到他的青春年少時期,我也倍受感人,於是跟著他們出去輪流施放。接下來好幾個小時裡,我們一下子聊天,一下子出去放煙火,我喝的是柳橙汁,不過這種氣氛還是讓我有三分醉意。
總聽人說煙火的存在太短暫,不過至少它燦爛過,世上沒有什麼是永恆之物,至少在消退之前,我們可以選擇試著曾經精彩。「每天都有人死去,在煮飯、在拖地板的時候,你知道他們死前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?」登峰造擊裡面的老拳手這樣說:「我怎麼從來沒有成功過。」
不過呢,我們放的煙火有點中看不中用,或者說虎頭蛇尾,聲勢雖大而精彩不足,即便如此,我一邊點燃他們時,一邊還是躲得遠遠掩著耳朵。
然後我們吃了小希室友精心調製的英國食物,老實說,就英國食物來說,算是一道不錯的食物,就像手機對於非洲人民來講,恐怕還是一項先進的科技。何況他竟然能花好幾個小時燉出這樣的菜來,就耐心來說,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。
所以我也毫無怨言開開心心的把它吃光,然後玩到半夜,精疲力盡,渡過了跟兩人一車最後的一個夜晚。
然後小希跟麥妮一起送我到達爾文國際機場,我下車,提了行李,她們一起掉頭駛離,我靜靜地看了一眼,然後轉身,走進大廳。來到櫃台前,發現還有兩個小時才能Check in,便學習其他背包客,在大廳地毯上睡了一會。然後及時醒來,順利通過所有一切繁瑣手續,在登機門前看了一場網球賽,順著指示走進機艙。
重回流浪漢生活
綁好安全帶,飛機起動,聲勢隆隆、蓄勢待發,我把小枕頭枕在頸子上,閉上眼睛,我這兩天完全沒有睡飽。
七月二號早晨四點二十五分,飛機離地,一股沈重的壓力在我耳邊嗚嗚作響。
「謝謝,掰掰!」我心裡這樣想,然後立刻掉進深沈的睡眠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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