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園成熟時

澳洲是一年四季都有果園工作的國家，那也是背包客快速累積存款的最佳打工去處之一。



怎麼找果園工作呢？還是我們千篇一律介紹的這幾個管道，透過仲介、工作型旅舍（working hostel）、報紙、公佈欄、網路，或打電話到澳洲政府的Harvest Guide（免費服務電話1800 062 332，我曾試著打過，雖然產季還沒開始沒有機會，但對方一直喊著我的名字，要我不要放棄希望，只要努力找，一定會有奇蹟出現……讓我有打去張老師熱線的錯覺）。相對的，果園主人也是從以上管道招募勞工，最主要的勞力來源，還是果園所在鄉鎮裡的工作型旅舍，或是附近大城市裡的仲介。



一般來說，需求人力從產季開始時最多，其後日漸縮減。所以在產季開始前，已經有不計其數的背包客等在工作型旅舍裡排隊，或是已經到附近大城參加仲介的Introduction報名預約。



那麼問題來了，假如你是西澳南部瑪格麗特河流域的葡萄園老闆，你提供的工作機會不差，薪資在法律規定的底限上，搶著來做的人數都數不盡，缺人時，你會先補進車程兩小時內伯斯城裡正在找工作的背包客？兩百公里外附近小鎮本布里內的居民？還是遠在天邊的雪梨人？



如果你是Dunsborough的工作型旅舍管理者，你接到了工作機會，會先分給住了一個禮拜登記找工作的住戶，還是打了一通電話，詢問確定有工作才肯前來的背包客？



假使你是工作仲介，想要先在開工前找齊人，你會先選果子都還沒成熟就來辦好一切手續的僱員？還是從阿德雷得打電話來報名的背包客？



身為胼手胝足的背包客，為了一份不確定的工作花了交通費趕到某地，等待工作期間狂燒錢，最後無功而返，的確是會讓荷包消瘦不少。不過有個概念要跟大家分享，當你從資料上得知某地某時會有某種果園工作時，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工作開始前（一週就夠了），到當地小鎮或附近大城排隊等著，這當然有某種不確定性，不過如果當地是該類水果的盛產地，產季一開始一定需要大量勞力，幾乎不用擔心會落空。



其次，果園隨著產季慢慢結束也會縮減人力，當你確定有工作，收拾好行囊，千里迢迢地趕過去，可能工作已經快結束，做個兩週又被裁員，反而得不償失。而且水果工作通常分為時薪制跟契約制，時薪制招募一定成員後，當然就有缺才補。契約制看工作速度給薪，大家都卯起來做，很快就採收完畢，雖然人員來來去去，不過如果從中間才補進來，又要花上一、兩週的時間適應，一開始很難賺到理想的時薪，而且難免因為在意別人的超神速而大受打擊，如此也不是個好結果。



守法的雇主，在員工上工前，需要遵守的手續很多，填資料、公司介紹、工作介紹、安全講習、實地操演……等，要他們為了一、兩個人再辦一場說明會，那是極費工夫的。



更何況如果沒有車子，搭同事便車分油錢是最佳前往果園的方法了，一般都會自己先想辦法去第一次，然後搭訕車子還有空位的夥伴，但是當車位都滿了，就得選擇被旅舍主人坑，或被仲介巴士坑，收費大概是前項方法的4~5倍，巴士還有空間限制，收滿人也很難為一個人空出位置。



這幾天接到無數電話，大家劈頭就問：「工作是確定的嗎？」我真的為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而感到萬分愧疚，不過身為一位卑微的果園髒手工人，我一開始只能說，「機會很大，大家都在這裡等阿！」，然後變成，「我看老闆還有在補人喔。」一直到現在，工作開始進行，就只能回答：「我什麼都不知道耶……」以現在酷酷業餘攝影師兼室友兼同事台灣背包客Rocky的經驗來看，他接到訊息後，在墨爾本打給仲介，對方也只能回一句：「你先來塔斯瑪尼亞再說吧！」他毅然決然先來再說，果然如願在產季前能跟我們一起上工。



不過開工第一、二周這時，其實還有很多機會，像我們做蘋果採收這個操勞到頭皮發麻的工作，一開始來了八、九十人，開工一個小時後就有三人退出，第二天又損失十人，所以陸陸續續會補人，不過隨著留下來的人越來越多、越來越耐磨，機會也就慢慢變少了……



回想我們做過的幾項工作，大概是我們的計畫一向不夠周詳，最多就是：「欸，三月初去塔斯採蘋果吧。」，從來沒有隔空在遠處就先找到的，也很少在別人工作進行到一半才加入（唯一一次就遭致了悲慘下場），那種「確定」的安全感，雖然讓人可以照設定好的步驟跟預算前進，不過也少了「破釜沈舟」的決心，跟日韓歐美背包客們分享經驗，燒到最後一分錢才又找到工作的人，實是不勝枚舉。



何況果園工作往往要真的做了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，這才是最不「確定」的因素阿！找果園工作的黃金時段，就是當地產季前兩週到後兩週，在安排行程時應該先考慮這點才是。



另外在此提一件事，我非常樂意回答每一位打電話來或在部落格留言網友的問題，能跟各位用中文自由自在溝通，讓我感到滿心歡喜愉悅，即使是最簡單、最重複的問題都無妨，我從不會說：「自己去爬文！」（有的話我也會盡量找到文章連結、資料來源），也不會說「去Google一下！」（我非常不信任Google），不過昨天發生了一個案例，那就讓我們敬謝不敏。



請不要打電話只來響一聲，再要我們打回去了，不管是因為收訊不良中斷（那可以傳簡訊說明一下吧？）、儲值不足（先寫Email？），或甚至一句理由都沒有……澳洲不同系統的手機互打很貴，我們實在沒意願花一、兩百塊台幣幫人解惑。雖然我們常常在等重要電話，所以再遇到這種情形，我們可能還是會打回去，不過到時我就會直接請電話那一頭的人去吃大便了。大家都是貧窮背包客，就不要這樣互相佔便宜了，這會影響對方助人的熱忱，不是嗎？